CP:方陆x方程(出自小说《血色塔罗》)
Type:大概是一对混黑道兄弟之间相爱相杀的故事
Attention:第一次写强强感觉整个世界都蛇精病起来了呢
Last:作者是个有着【能把一切虐文标准AU写成傻白甜】的天赋的傻逼,所以OOC那是经常的事情。
When you and I were forever wild
起初你我年少轻狂,不惧岁月漫长
The crazy days,the city lights
纵情时光,华灯初放
001.
方程一开始也没料到那车劫来的货会是这样。
消息送过来的时候他正坐在“Hoder”的吧台上喝酒,左右边摆着一瓶俄罗斯进口的伏特加,味道不大但后劲很足,几口下肚便浑身发热。方程本不是个酒量好的人,只轻轻舔了一下便头脑昏沉。他眯着眼迷离地看向舞池里疯狂扭动的红男绿女,交错的光影在他眼里织出一面光陆怪离的影像。
将话带过来的是他手下的一个心腹,印象中似乎是个穿着灰蓝色西装的汉子——他实在是太晕了。
方程接过那人递过来的纸条,上面只有寥寥数字,但准确明朗地传达出一个信息:
“啊——这下完蛋了。”
方程支棱着额头叹道,眼底融着一片模糊的笑意。
“这家伙,居然走私了一批冰毒诶。哈哈哈哈哈,是不是疯了啊,就算是自治区,也算是中国境内吧。”方程一边趴着大喘气似的狂笑,一边含糊地自言自语“啊——老爹的生意没干几年就敢这样子。真是过分。”
方程状似痴傻地在桌上伏了好一会儿,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从吧台上直起身,一把揪住了旁边的人的领子,暴躁地冲着他一通狂吼:“他是不是傻逼啊?!我他妈还以为这箱货里面是他要送给哪个情人的礼物!结果呢?整整一车的冰毒啊,毒品啊!!!”
“少爷,人多耳杂。”黑衣的打手面色冷峻,一动不动地任由方程揪着他的领子不放。
方程喘着粗气,似是愤怒到了极点,过了好一会儿才平息。
“算了……我劫了他一批这么重要的货,他肯定会来找我的。”他突然又恢复到以往那种没心没肺,成天笑嘻嘻的模样“说不定啊……他会以为我要造反了呢。”
他拿起披在椅背上的大衣向前迈出一步,却又在将要离开时转身扬起一个微笑。
“对了,”
戴着银色扳指的手拍了拍那送信人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土,方程悠然道:“干得不错。”
那一刻,身着黑色风衣的方家小少爷长身玉立,笑容在酒吧阴暗的光线下明明灭灭,宛若从天而降的神祗。
002.
方程对方陆的到来早有预料,他只是没想到他动作会这么快。
况且还是以现在这种姿态。
方程瞄了瞄身侧那柄没入墙壁的瑞士军刀,吹了声响亮的口哨。
五分钟前他刚从商场里出来,手里还提着一盒奶油慕斯。五分钟后他就被大哥布置的打手逼到停车场的角落,奶油混杂着鲜血流了一地。
很遗憾,在这场以少击多的战役中,方程带来的人几乎都扑街*了。
他看着自己擦得铮亮的黑皮鞋,现在那里沾满了尘土与鲜血,那属于组里一位笑容干净的少年,上个月刚满十八岁。
方程笑将起来,眼底的温度却一点点慢慢冷下去。
他看向那位站在人群中央面色冷峻的男人,几秒钟前他将一颗子弹送入了方程身旁最后一位保镖的心脏,现在他站在他对面,漆黑的眼波澜不惊,仿佛那个将要对他痛下杀手的人,并不是他。
方程偏过头,呼出一口带着酒精味的浊气,突然迈开脚步,毫无缘由地朝他走去。
子弹一颗接一颗地从他身旁擦过,劲风呼啸着刮过他的脸,带着浓烈的血腥味。
漆黑的皮裘陡然滑落在地,方程高举双手站在离那人一米开外的地方,身上仅着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在这样的状态下方程就算是往身上塞了一只戒指也能被看得一清二楚,然而——什么也没有。没有枪,也没有刀。他迎着方陆的目光勾唇微微一笑,狡黠的样子像是一只诡计得逞的狐狸。
方程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伸手去解腰间的皮带。
“够了。”没有任何预兆地,那支黑色的怪物猝然跌落在地,而那本该持枪的手却伸过来,拦住了他接下来的动作。
方程低下头看了看那支躺在水泥地上的抢,笑道:“洛洛克38?不像是你的风格……”然而他没能把那句话说完,方陆的手绕过他的背为他披上了一件深灰色的皮裘,高高的衣领几乎要把他的嘴给围住。方程斜着眼看向那眉眼坚毅的男人,方陆的眼底仿佛封着一座终年不化的冰山,冷漠、坚硬、不近人情。
方程偏过头去,黑如点漆的眼里掩着细碎的光,许久之后他低低地笑起来,嘴里呼出的热气在冰凉的空气中凝结成一团团的白雾。
“我没想到你会贩毒。”方程看向他“从前老爹不敢干这种事……就算金盆洗手了以后也没敢。但是你只接手了九龙那片地的业务两个月就干起这种勾当……你是不是当香港的警察都是吃白饭的?”
面对质问,方陆却没有一星半点的回应,他只看着面前粼粼的水洼,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
“……算了,我也没资格说你。”方程哂道,和他一起沉默地看着面前那摊积水。
“老爹从小就培养你当继承人,在你十五岁生日时还把手底下百分之三十的业务拨给了你……别这样看我,我又不是傻瓜,这种事情连你手底下最不值钱的喽罗都知道。你十八岁时就开始摸枪把子,我呢?“方程对着面前的黑暗自言自语“我十八岁时还在我妈——那时她还是个姨娘,在我妈老家那边读书,别说枪了,我连菜刀都没摸过几回。”
方程的眼眸里映出一个光陆怪离的世界,他就在冷光灯投下的阴影里静静地看着方陆,像是在笑。
“可是啊,这样的我,今天却能站在这里与你比肩,我是不是该跪下来感谢你和父亲当初的‘英明’决策呢,嗯?”
方陆几乎可以想象得到方程现在的表情——眉眼弯弯,左侧唇角向上挑起,宛若深潭的眼充斥着疯狂的嘲讽。他很烦躁,或许此刻往方程脸上来一拳是个不错的选择,然而当他看见方程额上那一大块淤青的时候,他忽然地就心软了,甚至有些歉疚。
毕竟这并不都是他的过错,方陆心想。
他扭过头去偷偷欣赏方程的侧脸,青年的皮肤白皙得接近透明,不搭理人的时候就像一个漂亮的瓷娃娃,就连方才被方陆下了重手打出来的淤青都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燃到尾声的烟头在黑暗中挣扎着释放出最后的余晖,方陆顺手将它塞入方程微微张开的双唇中,方程看向始作俑者,嘴里咬着那半截烟屁股,一脸“你他妈是不是傻逼”的表情。
方陆挑起一个意义不明的微笑,一向冷厉的眉眼倏然化开。
他拍拍方程的头,就像小时候那样,说:“赏你的。”
深灰的围巾一角在方程面前迅速闪过,待他回过神来时方陆已经钻进了一辆不知何时停下的雪佛兰里,踩着油门扬尘而去。
方程默默地看着那辆明黄色的轿车驶出自己的视野,心里千万条发情的疯狗狂奔而过。
老子打死也不会把那车货还他的,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嗯。
注:1.开头那两句装逼的英文出自歌曲《Young and beautiful》
2.扑街的意思就是领便当,粤语,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就这样吧,嗯。